“老三，你媳妇儿又在院子里傻笑呢。”邻居张婶儿隔着篱笆墙喊我，声音里带着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。
我放下手里的锄头，擦擦额头上的汗珠。这话我听了三年，从娶了秀儿那天开始。村里人都说我李老三命苦，娶了个痴呆女人，还一连生了三个娃。可我心里明白，秀儿虽然傻，但她善良，从不给我添乱子。
“她笑就笑吧，又不碍着谁。”我朝张婶儿回了一句，转身往家走。
刚到院门口，就听见秀儿在跟三岁的小宝说话：“宝贝，娘亲很快就要想起来了，到时候给你买好多好多玩具。”
我愣住了。秀儿从来不说这样的话，她平时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清楚。
01
我叫李建国，今年三十二岁，是柳河村最穷的光棍汉。三年前，村长李大爷给我介绍了秀儿。
展开剩余94%“建国啊，这姑娘虽然脑子有点问题，但人长得不赖，还年轻，你要是不嫌弃，就娶了吧。”李大爷抽着旱烟，眯着眼睛看我。
我当时也没多想，三十岁的人了，还能挑三拣四？秀儿确实长得好看，白净的脸蛋，大大的眼睛，就是眼神总是空洞洞的，像个洋娃娃。
结婚那天很简单，没有婚车，没有喜酒，就在村委会登了记，然后把秀儿接回家。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旧棉袄，安安静静地坐在炕头，什么话也不说。
“秀儿，以后这就是你家了。”我试着跟她说话。
她点点头，然后就开始傻笑，一笑就是半天。
结婚第二个月，秀儿怀孕了。村里的婆子们都说我有福气，娶个傻媳妇还能生娃。可我心里五味杂陈，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，怎么带孩子？
大宝出生那天，我在产房外面急得团团转。医生出来说：“恭喜，是个儿子，母子平安。”
我冲进产房，看见秀儿抱着皱巴巴的小婴儿，眼里竟然有了光。那一刻，我觉得她不像个傻子。
“建国，他好小啊。”秀儿轻声说道，声音清澈得像山泉水。
我当时以为是我听错了，因为平时秀儿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，像个三岁小孩。
02
有了大宝之后，家里的开销更大了。我白天在村里的砖厂干活，晚上回家种菜。秀儿虽然傻，但很勤快，会洗衣服做饭，还会哄孩子。
最让我意外的是，她带孩子特别有一套。大宝哭闹的时候，她总能很快哄好。村里其他孩子见了她也不害怕，反而喜欢围着她转。
“秀儿姐姐，你给我们讲故事吧！”邻居家的小丫头拉着秀儿的手撒娇。
“好呀，我给你们讲小兔子的故事。”秀儿蹲下身子，温柔地摸摸小丫头的头。
她讲故事的时候，语言流畅，情节生动，一点也不像个智力有问题的人。可讲完故事，她又会回到那种傻乎乎的状态，对着天空发呆，或者无缘无故地笑。
大宝一岁半的时候，秀儿又怀孕了。这次是二宝，一个女儿。接着是三宝，又是个儿子。三个孩子相差不到两岁，家里闹腾得像个幼儿园。
村里人都说我疯了，一个穷汉子养三个娃，还有个傻媳妇，这日子怎么过？
“建国，你要不把秀儿送回娘家吧，三个孩子你一个人也能带。”张婶儿好心劝我。
“不行，孩子需要娘。”我摇摇头，“再说，秀儿虽然傻，但她是个好人。”
确实，秀儿从来不跟人吵架，不贪小便宜，对孩子们特别有耐心。有时候我累得想发脾气，看见她那张无辜的脸，气就消了一半。
03
三宝出生后不久，家里发生了一件怪事。
那天晚上，我被一阵说话声吵醒。朦胧中听见秀儿在跟谁打电话，声音清晰流利，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傻乎乎的样子。
“是的，我很好，孩子们也都健康。不用担心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我悄悄起身，看见秀儿坐在窗边，手里拿着我的旧手机。月光洒在她脸上，神情专注而认真。
这哪里是个傻子？分明是个正常人！
我正想开口问她，她突然挂了电话，转过身来看着我。那一瞬间，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，又恢复了平时傻傻的样子。
“建国，你怎么不睡觉？”她歪着头问我，声音又变回了那种幼稚的语调。
“我，我起来上厕所。”我结结巴巴地回答，心里却翻江倒海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偷偷查看手机通话记录，却发现什么都没有。难道昨晚是我做梦了？
可接下来的几天，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好几次。每次都是深夜，秀儿会突然变得很正常，要么自言自语，要么对着镜子整理头发，动作优雅得像个大家闺秀。
我开始怀疑，秀儿根本就不傻，她是在装的！
04
为了证实我的猜测，我开始暗中观察秀儿。
白天的时候，她确实表现得像个智力有问题的人。说话断断续续，做事丢三落四，经常对着空气发呆。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，她在照顾孩子的时候，反应特别敏锐。
有一次，二宝从炕上摔下来，还没等孩子哭出声，秀儿就已经冲过去抱起了她。那个速度和反应，绝对不是一个傻子能做到的。
还有一次，三宝发高烧，我急得手忙脚乱。秀儿却很冷静地给孩子物理降温，动作娴熟得像个专业护理人员。
“秀儿，你怎么知道这样做？”我好奇地问她。
“我，我也不知道，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。”她眨眨眼睛，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。
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。秀儿的“傻”太有规律了，该聪明的时候聪明，该装傻的时候装傻，这绝对不是巧合。
我决定试探她。
“秀儿，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？”
“不知道呀，我从来不记这些。”她摇摇头。
“那你知道咱们结婚多长时间了吗？”
“很长时间了吧，反正有三个宝宝了。”她掰着手指头数。
“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，秀儿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正常：“不记得了，我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她在撒谎！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出卖了她。
05
我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秀儿的一举一动。渐渐地，我发现了更多破绽。
比如，她虽然平时表现得很幼稚，但在教育孩子方面却很有原则。大宝想要糖果的时候，她会说：“饭前不能吃糖，对牙齿不好。”二宝摔倒了哭闹，她会说：“小朋友要勇敢，这点小伤不算什么。”
这些话，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能说得这么有条理吗？
还有，她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。刚结婚的时候，她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，现在却能做出各种花样的菜。有时候我夸她菜做得好吃，她会害羞地低下头：“真的吗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些。”
最让我震惊的是，有一天我发现她在教大宝认字。
“这个字念'人'，这个念'大'。”秀儿指着报纸上的字，一个一个地教大宝。
我躲在门外偷听，心里五味杂陈。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人，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多字？
当天晚上，我忍不住问她：“秀儿，你是不是会认字？”
“认字？什么是认字？”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。
“就是看懂报纸上写的什么。”
“我不会呀，那些弯弯扭扭的东西我看不懂。”她摇摇头，但眼神有些闪躲。
我心里更加确定，她绝对在装傻！
06
就在我准备摊牌的时候，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。
那是个周末的上午，我正在院子里修理农具，突然听见外面有汽车的声音。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小村庄，除了村长家的破面包车，很少有其他车辆经过。
我好奇地探出头去看，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村口，车上下来三个穿西装的人。他们在村里转了一圈，最后停在我家门口。
“请问，这里是李建国家吗？”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礼貌地问道。
“是的，我就是李建国。你们找我有什么事？”我有些紧张，以为是债主上门。
“我们是来找秀儿的，听说她在这里。”
听到“秀儿”这个名字，我心里咯噔一下。这些人是谁？他们怎么知道秀儿？
“你们找我媳妇干什么？”我警惕地问。
“是这样的，我们是她家里人，有些事情需要跟她谈谈。”中年男人的态度很客气，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这时候，秀儿从屋里走了出来。看见那几个人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身体微微颤抖。
“秀儿，你认识他们吗？”我问她。
她摇摇头，但眼神却很慌乱：“我不认识，我谁都不认识。”
中年男人深深地看了秀儿一眼，然后对我说：“李先生，能否借一步说话？”
07
我跟那个中年男人走到村头的小树林里。
“李先生，我先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姓王，是秀儿的… 朋友。”他递给我一张名片，上面印着“王总经理”几个字。
“朋友？”我有些不解，“我媳妇从小就有智力问题，能有什么朋友？”
王总经理苦笑了一下：“李先生，恐怕你被骗了。秀儿她… 她根本就不傻。”
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。虽然我早就有所怀疑，但听到别人亲口证实，还是感到震惊。
“你说什么？她不傻？那她为什么要装傻？”
“这说来话长。”王总经理叹了口气，“秀儿的真名叫林雪儿，是林氏集团的千金小姐。三年前，她因为一些家庭矛盾离家出走，后来在这里失忆了。”
“失忆？”我更加糊涂了。
“是的，她出车祸后失去了记忆，智力也受到了影响。但最近这段时间，她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。”
我想起了秀儿最近的种种异常表现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原来她真的在慢慢变正常，不是我的错觉。
“那你们今天来是要带她走吗？”我问道，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这要看她自己的意思。不过，林家老爷子病重，希望能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我沉默了。如果秀儿真的是什么千金小姐，那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太大了。她迟早要回到属于她的世界，而我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。
当天晚上，我坐在炕头看着熟睡的三个孩子，心里乱得像一团麻。秀儿坐在我身边，也是一言不发。
“秀儿，”我终于开口，“今天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她沉默了很久，然后点了点头：“建国，对不起，我一直在骗你。”
这一刻，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。三年的婚姻，三个孩子，原来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。
“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？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。
“半年前就开始有片段了，最近越来越清晰。”她的眼中含着泪水，“我记起了自己的身份，记起了家人，也记起了…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。”
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，不是一辆，而是好几辆。我透过窗户往外看，只见一排豪华轿车正缓缓驶进村庄，车灯在夜色中闪闪发光，像一支威武的车队。
08
车队在我家门口停下，为首的是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轿车。车门打开，走下来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，身后跟着七八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。
村里的狗都被惊醒了，汪汪乱叫。很快，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灯，村民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。这样的阵仗，别说在柳河村，就是在县城也不多见。
“爷爷！”秀儿突然冲出屋子，扑进了老人的怀抱。
看到这一幕，我彻底明白了。秀儿真的不是普通人，她是那种我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。
“雪儿，你这三年去哪儿了？爷爷找你找得好苦啊！”老人抱着秀儿，眼中含着泪水。
“爷爷，我对不起您，让您担心了。”秀儿也哭了，不再是平时那种傻乎乎的样子，而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。
这时候，三个孩子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，大宝揉着眼睛走出来：“娘，外面怎么这么吵？”
看见大宝，老人愣住了：“这是…”
“爷爷，这是我的儿子，大宝。”秀儿拉过大宝，“还有二宝和三宝，都是我和建国的孩子。”
老人的目光转向了我，眼神复杂。我能感受到他在打量我，从头到脚，像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。
“你就是李建国？”老人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我能听出其中的威严。
“是的，老爷子。”我硬着头皮回答，“我是秀儿的丈夫。”
“雪儿失忆的这三年，多亏你照顾了。”老人点点头，“我是林正德，雪儿的爷爷。”
林正德！这个名字我在电视新闻里听过，是省里有名的大企业家，身家几十亿的大人物。
09
林老爷子在村里住了一晚，第二天一早就要带秀儿回去。
“雪儿，你爸爸病得很重，医生说时间不多了。他一直在等你回去。”林老爷子对秀儿说道。
秀儿点点头：“我知道，我这就跟您回去。”
“那孩子们怎么办？”我忍不住问道。
“当然要一起带走。”林老爷子看了我一眼，“建国，你也一起来吧。雪儿需要你，孩子们也需要你。”
我愣住了。让我这样一个穷汉子进入那样的世界？我连想都不敢想。
“爷爷，建国他…”秀儿欲言又止。
“我知道你们之间有感情，这三年他照顾你和孩子不容易。”林老爷子的语气很温和，“只要你愿意，我没有意见。”
可我有意见。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，跟秀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现在她恢复了记忆，迟早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差距。
“老爷子，谢谢您的好意。”我深深鞠了一躬，“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。秀儿是千金小姐，我只是个穷汉子，配不上她。”
“建国！”秀儿急了，“你在说什么？我们有三个孩子，我们是一家人！”
“可你现在想起来了，你有自己的家，自己的世界。”我苦笑着摇头，“我不能拖累你。”
林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“建国，我能理解你的想法。但是，你有没有考虑过孩子们的感受？他们需要完整的家庭。”
这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。三个孩子那么小，离开了我或者秀儿，都会很痛苦。
10
经过一番思想斗争，我最终同意跟秀儿回到城里。
坐在豪华轿车里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，我感觉像在做梦。三个孩子兴奋地摸着车里的各种按钮，秀儿温柔地制止着他们。
“建国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。”秀儿握着我的手说道，“我知道这一切很突然，但我们会慢慢适应的。”
“秀儿，你真的不后悔吗？”我看着她，“你本来可以嫁给门当户对的人，过上更好的生活。”
“什么叫更好的生活？”她反问我，“有钱就是好生活吗？这三年，虽然我们很穷，但我很快乐。你对我好，孩子们健康可爱，这就够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我心里暖暖的。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有超越身份差距的感情。
到了城里，林家的别墅让我大开眼界。光是花园就比我们整个村子还大，房子里的装修更是金碧辉煌。
“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？”我问秀儿。
“是的，但现在感觉很陌生。”她摇摇头，“我更喜欢咱们村里的小院子。”
林老爷子安排我们住在别墅的客房里，还专门请了保姆照顾孩子们。一切都很好，但我总感觉不自在，像是误入了别人的世界。
11
第三天，秀儿的父亲林正华去世了。
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商界巨头，他躺在病床上，面容憔悴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。看见秀儿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。
“雪儿，你终于回来了。”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，“爸爸对不起你，当年不该那样对你。”
“爸爸，都过去了。”秀儿握着他的手，眼泪直流。
“这位就是建国吧？”林正华看向我，“谢谢你照顾我女儿。”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“雪儿，公司的事情你要接手了。”林正华艰难地说道，“你是林家的继承人，这是你的责任。”
听到这话，我心里一沉。如果秀儿要接手家族企业，那她肯定没时间照顾家庭了。我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。
林正华去世后，秀儿继承了林氏集团的控股权，一夜之间成为了身家几十亿的女企业家。而我，依然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穷汉子。
12
秀儿很快就投入到了企业管理中。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，短短几个月就稳定了公司的局面，还开拓了几个新的业务领域。
看着她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样子，我既为她骄傲，又感到自卑。这才是真正的林雪儿，一个能力出众的女企业家，而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农村妇女。
“建国，你在想什么？”秀儿下班回家，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发呆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你变化很大。”我苦笑着说。
“我还是我，没有变。”她坐到我身边，“只是恢复了记忆而已。”
“可你现在这么忙，还有时间照顾家庭吗？”
“当然有时间。”她认真地说，“家庭永远是第一位的。”
但现实很快就打了她的脸。公司的事务越来越繁忙，她经常加班到深夜，周末也要开会。孩子们渐渐习惯了保姆的照顾，而不是妈妈的陪伴。
有一天晚上，大宝问我：“爸爸，妈妈为什么总是不在家？她是不是不爱我们了？”
听到这话，我心如刀割。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。
13
矛盾终于在一个周末爆发了。
那天是三宝的生日，我们约好一起给他庆祝。可秀儿临时接到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，又要去公司加班。
“雪儿，今天是三宝生日，你能不能推掉这个会议？”我试着挽留她。
“建国，这个客户很重要，关系到公司几千万的合同。”她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，“生日改天再过吧。”
“改天？你每次都说改天！”我终于忍不住了，“孩子们需要的是妈妈，不是钱！”
“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？”秀儿也急了，“你以为管理一个企业很容易吗？”
“我没说容易，但你不能因为工作就忽略家庭！”
“那你想让我怎么办？放弃公司，回去当个家庭主妇？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你能这样做！”我脱口而出。
话一出口，我就后悔了。秀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眼中满是失望。
“建国，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寒意，“我以为你会支持我的事业。”
“我…”我想解释，但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算了，我们都冷静一下吧。”秀儿拿起包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结语
三个月后，我们离婚了。
不是因为不爱了，而是因为我们终究属于不同的世界。秀儿需要在商场上驰骋，而我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家庭生活。
孩子们跟着秀儿，我每个周末都会去看他们。他们在城里上最好的学校，有最好的生活条件，这是我永远给不了他们的。
有时候我会想，如果秀儿一直傻下去，我们是不是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？但人生没有如果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那个穷汉子娶痴呆女人的故事，终究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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